上海自贸区将成人民币国际化试验田

　　中国是经济运行成本大，转轨难度极高的新兴大国。所以，此次上海自贸区方案中有关金融、贸易、航运等五大领域的开放政策，特别是管理、税收、法规等方面的整体创新格外引人关注。各方期待着通过投资体制的突破来提高企业创新与参与国际化的能力，走出中国税制与TPP、TTIP接轨、融合的创新之路。

　　巩胜利

　　学者普遍注意到，《中国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总体方案》的核心，是“利率市场化、汇率自由兑换、金融业对外开放和离岸金融中心”，而这些正是中国与当今全球所有“市场经济地位国家”的最关键、核心的差距和难解之“结”所在。上海拥有对于发展外贸、金融、物流、商业中心等业务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2012年上海口岸外贸货物吞吐量累计达3.6亿吨，同比增长5.9%，焕发了新机的上海港继续领跑货物和集装箱吞吐量世界第一大港地位，再加上建设即将开园营业的迪士尼乐园将进一步拉动这座商业之都的消费和商业消费物流，这正是中国第一个自贸区（FTA）最终花落上海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更为显著的是，随着近几年上海综合保税区的迅速发展，保税区2012年的贸易额预估在1000亿美元之上，高居全中国内地各城市之首。上海综合保税区已注册跨国企业总部近200家，国际贸易结算中心达20个，越来越多的跨国企业将亚太区分拨中心放在了这里。上海的国际影响力正在大幅度提升。这次《自贸区方案》明确上海自贸区将建立在上海综合保税区所涵盖的2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具体范围包括以外高桥地区为核心，再加上洋山港临港新城以及浦东机场保税区。而这一范围也和此前申报时的规划完全一致。历史的方略已经证明：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跟上了全球经济发展的区域TPP、TTIP、全球新兴起的FTA步伐。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的建立，将会促使上海成为继伦敦、鹿特丹之后另一大转口贸易港，这对中国的外贸可能产生的推动作用，怎么估计都不为过。

　　有研究报告显示，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推进与当年WTO一脉相承，成为影响中国经济发展模式的一个重大事件。它将直接影响中国贸易的转口和离岸贸易，间接带来更多全球500强企业入驻上海的机会。还有学者注意到，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在TPP正式运行前3个月开行，“大有与全球第一个区域TPP运行接轨、融合、兼容的国家贸易‘游戏规则’的探路者、应策之义”。

　　有资深国际规则的研究学者评论说，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的建立将使上海突破目前的条框，有望走出中国税制与TPP、TTIP接轨、融合的创新之路，有利于全球跨国公司物联网、互联网的全球调拨，从而通过投资体制的突破来激发中国企业融合、创新、参与国际化能力的提高与普及。自由贸易实验区的系列探索，无疑为转折期的中国经济注入新空气，而上海也将由此获取新的“十年红利”。

　　中国是经济运行成本大，转轨难度极高的新兴大国。所以，此次上海的自贸区方案中有关金融、贸易、航运等五大领域的开放政策，特别是管理、税收、法规等方面的整体创新格外引人关注。在前周的陆家嘴金融论坛上，上海市市长杨雄就表示，自由贸易区正在申请试点人民币资本项目下“自由开放”，而且这一改革方向不会因为短期的流动性变化、热钱流向的变化而变化。上海自贸区方案涉及金融领域的改革创新，而金融、货币的改革，正是中国未来走向全球的首要课题。

　　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方案明确提出，企业法人可在自贸区完成人民币自由兑换，这意味着自贸区将成为人民币国际化的试验田。试点内容还涉及利率市场化、汇率自由汇兑、金融业的对外开放、产品创新等内容，以及一些离岸业务。这些自然加强了外界对人民币完全可自由兑换进程加速的猜想，但有不少业内人士认为，现在并不是完全开放的最好时机，而从国家监管部门的角度看，对于是否完全下放资本项目依然态度谨慎。走向自由兑换，这是人民币资本项目放开的极为重要的一步，但这也将伴随国际资本尤其是没有真实贸易背景的游资、风险资本的快进快出，通过这一平台疯狂套利。而一旦资本大幅度回流，将对资本市场和实体经济造成冲击，进而反过来影响整个人民币资本项目开放的进程。无疑，任何一项国策方略，都有一把尖刀的“双刃”，与大自然的春夏秋冬一样，需要掌握驱弊趋利、兴利除弊的大器。

　　当前外贸出口在急速下滑，正期待通过金融领域的创新探索求解的关键良方。海关数据显示，5月中国外贸出口1827.7亿美元，同比增长1%，增速下滑严重。据近期商务部就外贸形势向1000多家企业做的问卷调查，多达七成的企业认为，人民币升值是影响出口的主要因素，希望汇率能更稳定。因人民币快速升值，50.7%的企业订单减少，38.1%的企业只敢接短单，不敢接长单，21.2%的企业不敢接单或被迫放弃履约。1000余家受访企业平均出口利润率不足3%。

　　据观察，上海自贸区方案中着重提及的建设离岸金融、离岸贸易，在自贸区内实现外汇无限额管理，这些都丰富了企业的汇率避险工具，可避免企业因汇率浮动过大而造成损失。也就是说，企业对货币、汇率选择，拥有了主动权、选择权、话语权。

　　资料显示，目前全球国家间的自由贸易区（FTA）已近500个，因而世人现在都瞪大眼睛在看着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在创新上会拿出什么样的大手笔，进而在全球群雄逐鹿中崛起。当下摆在眼前的，是全球风起云涌的“零关税”贸易秩序，这一点，不管是各国的自贸区（FTA）、还是即将上路的全球第一个区域TPP，还是别的自贸区，都万变不离其宗。所以，市场各方均期盼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在“零关税”这一问题上若能高屋建瓴，做足文章。而国务院去年底批复同意，自今年1月1日起，经浦东和虹桥国际机场中转第三国的45个国家外籍旅客将享受72小时过境免签政策，再加上自由贸易区的项目，自由贸易实验区确实很可能成为贸易和购物零关税的自由港。

　　（作者系金融智库研究员、独立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