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肉、禽、蛋、奶、菜、面、油等屡屡引爆安全危机时,老杜曾为白酒行业深感庆幸:这“兄弟”好样的,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好多事都不能高兴太早,老杜这边还没回过神来,由酒鬼酒引发的塑化剂风波,把老杜自认为的“稳哥”一篙从船头打落水中。白酒行业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所有股票脸儿齐刷刷地变绿,有的甚至在跌停板上挣扎了好几天。2012年12月10日,国酒茅台被曝塑化剂超标120%(在香港检测的),这兄弟当天在股票市场挂出免战牌,停牌一天,俺不跟你玩了(主要是怕被玩儿)!
白酒,到底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此事不能一概而论,得辩证地看。你说它好,它老惹事儿,因为喝酒打出人命的,因为喝酒把车开到沟里的,因为喝酒冻毙街头的,都有。你说它不好,酒在咱国的历史有3000多年,白酒的历史在1000年往上。一种饮品能延续如此之久的年头,且形成一种文化(酒文化),自有它的道理。咱国人热情好客,来了朋友招待,得有酒;亲戚逢年过节走动,得有酒;公务接待往来,得有酒。老杜有回去看一朋友,午间吃饭,朋友说上瓶酒吧,老杜推辞。饭吃了一半,朋友说,今天这顿饭没上酒,好像缺点啥,还是来一瓶吧!在咱国人的待客之道中,喝好,比吃好更重要。喝,主要是指的喝白酒,红的不算,啤的也不算。
此次由酒鬼酒引发的塑化剂风波,让老杜着实吓了一跳。难道我们的食品行业真的就没有一个角落是安全的?塑化剂这玩意儿,去年引发轩然大波的地儿在台湾。它专门进攻人类的生殖系统,无论男女,不管是食用含塑化剂的食品还是饮料,生殖系统都会受到损害,断子绝孙并不是没有可能。它的毒性比三聚氰胺大数十倍,虽然不可能立马要了你的命,但是可以慢慢要掉你的命,或者要掉你后代的命(扼杀在尚未成形状态),难怪许多人谈此色变,急欲避而远之。
酒鬼酒股票大跌后,有人拿出统计数据说,短短几天时间,白酒类股票市值跌去超千亿。若让老杜看来,跌去千亿算得了什么,若以损害国人的健康而论,中华民族延续的受阻,又岂是千亿、万亿能够补偿的。它给白酒行业带来的打击是沉重的,乃至是致命的。当无数国人在美滋滋地品味美酒时,却不知道,他们是在花钱买来一把毒害自身健康的屠刀,或者说付出生命的代价去支持咱国白酒业的发展。新闻媒体讲究的是受众,你办的电视节目没人喜欢看,电视台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你办的报纸没有发行量,你这张报纸还有存在的必要吗?白酒行业亦如此,广大消费者就是你的受众,当大家都对你避而远之的时候,你的酒厂离关门还会远吗?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利润吗?人,别人打不倒,就怕自己倒。白酒行业也是如此,别人打不倒,是自己把自己打倒的。
不知别人怎样,老杜和朋友们近日一起相聚时,大家达成共识,不再喝白酒,而以红酒代之。可能有人会说,红酒难道就十分安全吗?安全不安全,老杜说不好,起码红酒目前还没有曝出含有塑化剂的“臭闻”。老杜和一位朋友交流这方面的感受时,他说,他们现在请客吃饭也不上白酒了,同时也不再给领导敬白酒了。
2013年元旦就在眼前,春节也已不远。今年过年走亲访友送什么礼品,也是人们广泛讨论的一个话题。有位朋友对老杜说,以前看朋友、走亲戚,都要带去两瓶酒,一条烟。今年白酒出了问题,酒显然没法送了,也不好意思再送了。本来是花钱刚买的酒,亲戚朋友还以为咱是清“库存”呢,何必招人猜忌,出力不讨好!老杜看了,有这种想法的不是一人两人,而是一大批人。以前的“双节”购酒高潮,有可能变为极端低潮。曾经红火一时的白酒业,今年真的遇到了严冬,自找的,没辙!
由白酒塑化剂含量高倍超标带来的阴影,短期内难以从人们的心头除去。尽管有报道说,酒鬼酒作别塑化剂(这么快就作别了);国酒茅台发公告称,茅台不含塑化剂,人们仍然心存疑虑。多数人的想法是,对塑化剂的事儿,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个心眼总比少个心眼儿好。白酒嘛,又不是馒头米饭,不喝也行。
咱国无论哪种白酒,塑化剂到底超标与否,不要自己急于撇清自己,也不要找一家国内的检测机构为自己正名(原因你懂得)。而是找一家权威的第三方检测机构(境外或者国外),检测一下,发布公告,那才是真实可信的。
(作者系人民日报社陕西分社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