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温州银行业不良率在3月末再度超过4%,一边是民间借贷案件仍层出不穷。近日,温州“史上最富科级干部”超亿元借贷案件,再度将民间融资的新动向拉入了公众视野。
今年以来,随着经济形势变化以及部分企业经营困难,曾经火爆的温州民间融资逐渐走入低谷。温州民间借贷登记服务中心发布的数据显示,进入4月份以来,民间融资综合利率指数就一直呈下降趋势。“五一”假期,“中国大妈”们的“抢金大战”显示出居民理财投资的热度不减,反映在民间借贷领域,资金的供给量仍然不少,因此融资利率的下滑意味着资金需求持续滑坡。
“今年民间借贷活跃度一般,跟经济不景气有关,许多民间资金处于有钱借不出去的状态。”温州民间借贷登记服务中心工作人员郭海评告诉记者,经济下行以及企业投资意愿不高,造成了资金需求不足。翼龙贷网市场部经理赵洋也认为,今年温州民间借贷总量不大,因为温州经济仍处于一个下滑趋势。
民间融资降温不仅仅发生在温州、神木等地,过去两年出现的资金链断裂以及“房姐”等事件,使得人们逐渐认识了民间融资的风险,许多放贷人从民间借贷转为购买商业银行的理财产品。
虽说许多地区民间借贷活跃度下降,但是出现的一些新动向,却值得引起高度关注。记者在山东省潍坊市采访时,一位金融界人士曾表示,一些地区存在着倒卖银行承兑汇票的情况,部分人把银行未贴现的承兑汇票带到江浙一带进行出售,赚取其中的点差。“虽然这种行为可归为民间融资,但是明显地是在金融秩序上撕口子,破坏性很强。”
去年10月份,江苏省连云港农村资金互助社存款挪用案曾轰动一时。据记者了解,一些地区的农村资金互助社同样存在着资金外流、高息揽储等问题,尽管互助社不直接对外吸储,但是吸收社员的入股利息非常高,月息有的甚至高达2分,然后再以更高的利息放出去,属于典型的民间借贷行为,这类农村资金互助社已经脱离其本身意义,成为变相的民间借贷机构。
近年来,各类新型农村金融机构不断涌现,同时小额贷款公司等具有融资功能的非金融机构发展迅速,业务经营上良莠不齐。同时这些机构的业务,金额较小但是业务量频繁,与民间融资联系紧密,在监管和风险防范上存在着较大难度。因此,民间融资阳光化,对于防止这些机构异化为民间借贷中介,具有特殊意义。
据悉,截至4月26日,温州民间借贷登记服务中心累计成交借贷1499笔,成交总额5.13亿元。“实际上的违约率只有几笔,违约率控制在千分之五左右。”赵洋告诉记者。由于引导民间借贷规范化成效初显,温州已在鹿城、苍南等地设立了7家类似机构。而鄂尔多斯、长沙等地也纷纷效仿“温州模式”,探索建立民间借贷的组织化管理体系。
随着近两年案件增多带来警示,多地的民间融资行为趋于透明化和中介化,充裕的民间资金仿佛有一个“溢出效应”,正在向网络借贷等方面发展。而在各地设立的登记服务中心中,也多引入了网络中介、律师事务所等中介机构。据报道,深圳市电子商务协会近日向社会发布了“深圳·中国P2P网贷指数”,包括利率、期限、人气、发展等四个指标,以期能够测度民间资金的供需状况以及价格走向,成为当地民间借贷的“晴雨表”。
“宜疏不宜堵”,在引导民间融资行为上业界已达成共识。民间资本是推动经济发展以及满足小微企业融资需求的重要力量,民间融资已成为正规金融机构的有效补充。但是也应看到,目前进入到规范化轨道的只是冰山的一角,仍有大量民间借贷游走在灰色地带,处于监管的视线之外。一方面,以设立小额贷款公司、登记服务中心为标志,规范化的民间融资市场培育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另一方面,在温州等地,由于民间借贷参与主体多元化、规模大,仍有大量的民间资金被拴在“以钱生钱”的借贷利益链条中,经济形势不稳定时,非法集资、金融诈骗等案件有可能会继续显现,对民间资金流动的新动向应当保持警惕。李文龙
(来源:金融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