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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莫言的一段缘

蒋泥

2013年01月07日11:19    来源:人民网-财经频道    手机看新闻

初中时,我第一次读《红高粱》,感觉它真好,激情荡漾,画面感强,描写精微,语言更美,便把它和《红楼梦》、《红与黑》并列为“三红”。那只是启迪自己,激励自己,有一个标高,有一个参照,没有旁的意思。

《红高粱》的作者就是莫言。我读到莫言的简介,从此知道这世上有一个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冥冥中向往。

1998年我考入军艺文学系,做了文学系的第二届研究生,师从写过《莫言论》的张志忠,莫言的同学黄献国、朱向前、李存葆等先生。

这最初的缘,自然来自莫言。

入学刚数月,我就有了采访莫言的机会,恰巧和诺贝尔文学奖的传说有关。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的马悦然,在不少场合演讲,都说国内最有希望获奖的是莫言。这条新闻很有价值,一家刊物希望我采访一下莫言。我早先对莫言就有好感,便欣然前往。

那时候莫言的长篇只有《天堂蒜薹之歌》、《酒国》、《丰乳肥臀》。一晃十五年,莫言获得传言里的诺贝尔文学奖,众望所归。

也可以说对莫言而言,这个奖迟到了十五年。这十五年,莫言即使不再写小说,也完全够资格拿奖。

这十五年的意义,对莫言大不一样,起码北京的房价上涨十倍,奖金不增而减,原先可以买1000多平米的大奖,现在就只能买100多平米了。

这十五年的意义对我也很不一般。

我写莫言的文字前后近十万,赞美、批评均有,赞美的很少有人读到,批评的却已天下传闻,因为那本著名的《与魔鬼下棋——五作家批判书》。这本书非我策划,但作为好友,人家向我约稿,要求多说不中听的意见,少讲好话。莫言、贾平凹已经很强大,说好话的太多,他们不需要说好话,任何批评都动摇不了他们在当代文学里的地位,他们是“皇上”,我们就是来向“皇上”进言。

我觉得有理,未曾多想,就开始傻愣愣“挑刺”,“片面的深刻”,一挥而就,感性有余,理性欠缺,更不全面。他的《丰乳肥臀》一直没买到,他获诺奖后我才拜读。

这书经过一番“包装”,隆重上市。

我这才知道其他的评论家,包成了“伪批评家”,而莫言、贾平凹、王安忆这几位我最喜爱的中国作家,也包成了“伪作家”,做了我们的“对立面”。

大概不这样“决绝”,这书很难卖?

拿到样书后,我摇头笑笑,抗议说:如果莫言、贾平凹、王安忆都是“伪作家”,那国内就没有真作家了。策划人也朝着我笑,我只能表示理解。

自然,这本书的影响力超出了我的想像。

在我看来,莫言他们的作品恒在,怎么解读无损于作品本身,阅读者仍得去买过来看,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因为各人的喜好不一,别人爱得死去活来,在你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确信,莫言是那种值得大家阅读,进行评价的作家。

既然他早在1998年就已是小说“大师”,应该授予诺贝尔文学奖,那么我们所做的,无论是捧场,还是敲打了杂音,那都是“锦上添花”,会让他不断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赢得越来越多的关注和读者。

如果毫无关注,那作家才是应该着急的。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佩尔?韦斯特伯格则说,“目前仍在世的作家中,莫言不仅是中国最伟大的作家,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家”,这应该代表瑞典文学院的意见,认同者有多少,只能留待历史来评价。

至于德国汉学家顾彬批评莫言时说,1949年之后的中国当代文学是“二锅头”,1949年之前的中国现代文学是“五粮液”,这句话并不很恰当。因为1949年以后,仍有精妙浑厚之作,尤其篇幅不长的作品中不少。

我揣测顾彬是从欣赏语言的角度说这番话的,但是杨绛、王安忆、阿城、黄国荣、阎连科、贾平凹、曹乃谦、李锐、郑义、刘恒、章诒和、韩少功等人的代表作,语言都很精湛。莫言早期的中短篇小说,语言也不错。汪曾祺的语言,无论小说、文论,还是散文,都深得传统文化底蕴,不让乃师沈从文。这都是茅台、五粮液。

无论如何,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都是值得开心的喜事。

祝福他!(来源:中国经济报告)

(责任编辑:财经实习、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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