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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木齐:维族老乡载我赶飞机

张崇防

2014年06月03日08:57    来源:新华社    手机看新闻
原标题:乌鲁木齐:维族老乡载我赶飞机

  28日凌晨,由于时间的匆忙和自己的疏忽,在从乌鲁木齐到伊宁的旅途中,阴差阳错地让我有了一次对维吾尔族老乡阿卜杜拉进行“专访”的机会。

  所谓的疏忽,其实是一个低级错误。北京时间早上6点,按照计划“中国媒体丝路行”的记者团队必须离开下榻的海德酒店乘坐大巴赶赴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在大巴转过两个路口之后,同伴的一句提醒让我惊觉身份证没有带在身上,“很可能”落在了寄存行李中的衣袋里。

  无奈之下,我只能果断下车独自返回酒店。此时,天刚蒙蒙亮,大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有规律地变换,却很少看到有车辆停驻或通过。为了避免迷路而彻底误了飞机。我一边走一边瞪大眼睛大范围搜索“救命稻草”。

  阿卜杜拉驾驶的红色出租车进入了我的视野。招手、停车、开车门,兴奋中略带急促地上了车。“你好,请先带我去海德酒店取东西,然后再去机场。”

  “可以。”一句冷冷的、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让我发现这是一位维族司机。

  车子转了三个路口才到海德酒店,此时我敏感地发现他几乎带我绕酒店转了一圈。“这里全是单行线。”阿卜杜拉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

  “哦。”我有些半信半疑,“能在楼下等我几分钟吗?谢谢。”他很肯定地说“可以”。

  再次快速地下车、取房卡、进房间、翻行李,直接寻向已在脑海中论证了百遍的那件衣服口袋。谢天谢地!身份证,它就在那里!

  而此时,阿卜杜拉的红色出租车亮着双闪也还静静地停在我下车时的位置。

  “谢谢。”似有些出乎意料,却是带着惊喜地说了一句。他没有说话,很自然地上路,没有再问我去哪里。

  这时天还没有亮。我舒口气想了一下,完成上述过程,其实只用了不到10分钟。

  车子开出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车内的空气有些沉闷。“这里的人没有早起的习惯吧。”我显然是在没话找话,心里却已在盘算如何用好这次意外的采访机会。

  他没有直接回我的话,而是反问道:“你是哪里的人?”

  “嗯。山东。”明明知道他是在问我从哪儿来,我却有些莫名其妙地报了自己的籍贯。回想一下当时的心理活动,应该是想向一个维族人回避“北京”这一可能被认为敏感的词汇。

  在知道了我来自内地之后,阿卜杜拉这才回答我前面的提问。“山东与新疆有时差,这里现在是4点18分。”此前来过新疆三次,这些我当然是知道的。

  “王乐泉是山东的,张春贤是湖南的。”他说的显然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前任和现任党委书记。

  阿卜杜拉突然的插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看似也想与我交流。

  “你是山东什么地方的?”他接着问。我心中暗喜,照此下去最后肯定能问到我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济宁。离这儿很遥远,你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我淡淡地说。

  “我知道这个地方,他的邻居是菏泽。我去过菏泽,武松打虎的地方。”看我一脸惊诧的神情,他接着说:“我叫阿卜杜拉。我的弟弟阿里夫在济南上大学。我曾经去看他。好客山东欢迎我。”说完,他笑了。

  阿卜杜拉告诉我,他的弟弟毕业后回到了家乡阿克苏,现是当地一所中学的教师。而他自己一年前来到乌鲁木齐,当了一名出租车司机。今年,他29岁。

  “在这里开出租收入怎样?”我问。“每月三千元左右。还可以。”他回答。

  “新疆发展很快啊,乌鲁木齐现在可是个大都市。”我说。“是的。这里有些人很有钱,有些人穷得要命。各个民族的人都是这个情况。”他回应我。

  过于投入的聊天让我暂时忘记了这是在去机场的路上。等回过神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这位维族司机说:“请开得再快些。时间有点紧。”

  “机场高速限速80公里(每小时),我都开到100公里(每小时)了。再有五分钟就到了。”我看看速度表盘,确实如此。他一直没有忘记我的着急。

  听后我坦然了,但迅而又变得急切起来。我必须要问出那个问题了。有关现在新疆开展的针对暴恐分子的“严打”行动以及采取的安全措施,我想知道他怎么看。

  看着此时此刻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城市和道路,想到沿路看到的晨曦中停着的数辆警车,我有些试探地问:“很多人会觉得新疆现在不安全。”

  “可以理解。前面发生的几个伤害人的事件会吓到很多人。今年从你们那边来新疆的人确实很少。”他说的“那边”应该泛指内陆。

  “政府采取的措施怎样?”我故意装得漫不经心。

  “这样大家应该会觉得安全吧。我赞成政府的做法。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但说实话,这也带来了一些不便。比如在乌鲁木齐南站。”我清楚他指的是,南站砍人事件发生后,新增加的进出车站广场的安全检查装置,流动安检人员,以及新近强制划定的出站线路。

  “他们(暴恐分子)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次,我问得有些直接。“不知道,也不理解。”这次,他也回答得很干脆。

  一瞬间,两个人都变得沉默了。

  “唉。新疆是个好地方。”感觉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发出了这样一声叹息。

  “到了。”车子在T3航站楼停下时,我还沉浸在他的那声叹息中。

  付车费,取行李,接过找零,下车,我木然地完成了这一系列连贯动作。

  等我蓦然回首,看着那辆红色的出租车远去时,我突然想起忘了对他最后说一声谢谢。他用了24分钟把我安全送到机场,而自己可能面临超速罚款。

  阿卜杜拉,对不起。

(责编:李彤、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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