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政府關門已滿8日,距離債務違約隻剩10天。這兩個時點讓世界越來越緊張。昨日,日本、歐盟、中國、IMF等多個國家及國際組織紛紛警告美國政府債務違約將產生的嚴重后果。
美國政府真的會債務違約嗎?昨日,多位金融專家在接受《國際金融報》記者採訪后表示,這種可能性極小。中國外匯投資研究院院長譚雅玲指出,美國發生債務違約的可能性極小。
上海財經大學現代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奚君羊同樣認為,即使到了10月17日兩黨還未達成協議,美國財政部也能通過採取緊急措施來避免違約。
“關門”與“欠債”波及全球
美國政府“關門”正式進入第二周,一些消極影響已經開始顯現。據當地媒體10月8日報道,美國政府部分關門的影響開始波及到對外貿易,一些科技公司由於不能獲得美國商務部的出口許可而無法交付海外訂單。美國進出口商協會總裁羅登稱,情況十分混亂。羅登指出,貿易活動涉及到包括EPA(美國環境保護局)、美國農業部和美國商務部在內的40多個政府機構,商品在美國海關及邊境保護局通關之前,有14個機構擁有暫扣和放行的權力,現在很多機構已經放假並關閉了網站。
其實不僅是貿易受到了嚴重影響,內政外交問題也層出不窮,奧巴馬甚至取消了原定的亞洲四國之行,並缺席APEC會議。
到底政府關門對美國影響有多大?新加坡華僑銀行經濟分析師謝棟銘就對《國際金融報》記者表示,目前還難評估,不過市場普遍同意這將對美國第四季度GDP增長帶來沖擊。多數觀點認為,如果關門超過兩周的話,將會降低第四季度GDP增長0.3%-0.5%左右。
然而更大的災難是債務違約。美國財政部在最新報告中稱,“違約是史無前例的,有可能造成一場大災難。負面的溢出效應可能遍及整個世界。”日本一位財政部高級官員昨日表示,日本財政部對於貨幣市場可能遭遇的沖擊非常憂慮,美國違約可能導致投資者拋售美元,從而大幅推高日元。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主席拉加德也表示,美國未能上調債務上限可能對美國以及全球經濟造成嚴重影響。
中國嚴正以待美國違約
作為美國國債全球最大單一持有國——中國,更是對美國政府可能發生的債務違約事件嚴正以待。10月7日,中國財政部首度作出官方表態。財政部副部長朱光耀表示,中方要求美方在10月17日之前採取切實措施,及時解決國債上限爭執,防止美國國債違約,確保中國對美投資安全。他強調,一旦發生債務違約,美方應首先確保國債利息的支付。
美國財政部和美聯儲的數據顯示,中國是美國國債的第三大債主,一共持有1.2773萬億美元美國國債,也是美國國債的全球最大單一持有國。
日本緊隨其后,共持有1.1354萬億美元的美國國債。美國社保信托基金則是美國國債最大的持有人,總持有量為2.672萬億美元,而美聯儲排名第二,持有2.077萬億美元的國債。
中國是持有美國國債最多的國家,朱光耀在闡述中國的應對措施時稱,中方也做好各種准備,包括加強財政和貨幣政策協調、加強對國際資本市場上資金流動的監測,適時適度調整政策,確保中國經濟發展態勢的穩定,保証中國經濟健康持續向前發展。
奚君羊在接受《國際金融報》記者採訪時則指出:“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裡,長期來看,中國對於持有的外債應有效分散,不要過於集中。”
美債違約可能性不大
其實,外匯儲備投資多元化一直是近年來中國政府所努力追求和實踐的,但是在當今以美元為霸主的全球貨幣體系以及中國經濟結構改革尚處於起步階段的情況下,外儲投資多元化的確很難有效實現。在依舊持續產生貿易順差的環境下,中國始終被動地不斷增持美債。不過,惟一可借以安慰的則是,美國政府發生債務違約的可能性並不大。
“雖然近年來美國的債務上限已經從不足10萬億上升到16.7萬億,但美國的GDP總量也在不斷增加。而且美國國債面向全球,發生違約的后果將十分嚴重,因此美國兩黨最終肯定會達成協議、避免違約。”譚雅玲在接受《國際金融報》記者採訪時指出,美國發生債務違約的可能性極小。奚君羊同樣認為,美國發生債務違約的可能性不大,即使到了10月17日兩黨還未達成協議,美國財政部也能通過採取緊急措施來避免違約。
謝棟銘表示,需要指出的是就算兩黨在10月17日所謂的底線前沒有達成協議,導致美國政府無法及時支付債務利息或者支付包括社保等必要開支的話,也沒有人認為這是美國政府信用崩潰,因此,市場隻會將其作為“技術違約”。技術違約和違約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而評級機構處理的方式也會有所不同。評級機構可能會暫時下調美國主權評級,但是在美國解決債務上限問題以及償還本息之后,很有可能會將評級重置回原位,這個在歷史上也是有例可循的。
“當然,如果兩黨真的無法按時達成協議的話,美國財政部和國會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對於美國財政部來說,其手上還持有半流動性的資產譬如黃金或者學生貸款等金融資產,理論上來說美國財政部可以拋售這些資產來避免陷入技術違約。但是實際上,美國財政部拋售資產的可能性還是相當小的,尤其是拋售財產的法律途徑相當麻煩和復雜。對於美國國會來說,也可以通過臨時修改部分法律來創造出額外的借款空間,譬如美國國會曾經在1996年臨時赦免社保支付從受債務上限限制的政府賬戶中支出,而今年初美國國會也曾投票臨時中止債務上限的限制。”謝棟銘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