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農歷春節,“尾牙宴”成了島內不能忽視的一景。台灣的“尾牙”,大致相當於大陸的年終聚會。歲歲年年,尾牙在台灣已經成為一種特有的文化,折射人情景氣。尾牙宴上吃什麼看什麼,企業間暗自角力。尾牙宴上有多少大腕明星、抽獎派送有幾多金,都成為觀察島內景氣的一個指標。甚至還有台媒稱,當局政績如何,看執政黨或在野黨尾牙宴吃什麼就知道了。
大陸元素融入
尾牙宴上最傳統的菜色是雞。以往,擺桌時,如果雞頭朝向在座的某個人,就意味著這個人將被解雇﹔如果雞頭朝向老板自己,大家就可以放心享用美味了。不過現在,這道菜已去掉了雞頭,“解雇”的寓意漸漸淡化。如今,辦尾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犒勞員工。除了豐盛美食,宴會上還會發放年終獎金,邀請明星或演藝團體演出。
員工和老板也要自備節目。尾牙聚會,員工最大,老板通常會使出渾身解數,展現才藝或者來個變身秀。有的老板還會假扮成服務生給員工上菜,員工小“整”老板也無妨。對員工來說,尾牙也是個絕佳的好機會展現工作以外的自我。許多企業尾牙上員工自編自演的節目掌聲不輸明星。近年來,大陸元素不斷在台灣尾牙上呈現。前兩年《甄嬛傳》島內熱播,不少員工都有古裝創意節目,帶火古裝租賃行業。今年,大陸“神曲”《小蘋果》吹進台灣。有業者表示,《小蘋果》曲風活潑歡快,可以配合不同風格的裝扮,成為今年大多數客戶指定的舞曲。
尾牙成了企業呈現文化軟實力的另類平台。大企業的尾牙通常會邀請大牌明星,席開幾十桌,靠財氣就能凝聚人氣。中小企業比拼的是創意。據台媒報道,不少企業都有“密探”專門打聽同行如何辦尾牙,希望可以讓人耳目一新。
紅包抽獎少不了
當然,尾牙上的高潮是派紅包和抽獎。一年下來,企業業績如何,尾牙宴的規模及現場派發紅包的薄厚,都是重要參考指標。一般來說,員工通常可以收到相當於兩三個月薪水的紅包。而抽獎環節,則是高潮中的高潮,獎品也各有不同,有小禮物有現金也有股票。每年,台灣電子一哥“鴻海精密”的尾牙宴都備受矚目。老板郭台銘常常送出幾千張鴻海股票作為抽獎獎品,一夜之間變成百萬乃至千萬富翁似乎也不是神話。
尾牙跟經濟景氣有著密切關聯。由於經濟景氣回溫、企業營運漸佳,今年台灣的尾牙宴熱度有所上升。台灣1111人力銀行近日發布的調查結果顯示,今年有高達76%的上班族確定能吃到尾牙,高於去年的63%,因此演出團體、酒店的接單量都比去年有較大幅度上升。
折射政經情勢
尾牙似乎已經不再僅僅是交流情感的聯誼活動。還有台媒借此觀察島內政經情勢以及人文生態。
前兩年,台灣整體景氣不佳,考慮民眾觀感,台灣當局機關包括馬英九辦公室、“行政院”、“考試院”等都曾決定不辦員工尾牙。台軍方每年都辦的春節餐會也跟著“縮水”,改吃“復興鍋”,即肉類和蔬菜雜煮亂燉,頗有憶苦思甜的味道。針對當時國民黨的不良政績,民進黨舉辦的尾牙宴則闊氣地席開百桌,並且每道菜也都別有寓意,如“五味雜陳”、“百業蕭條”、“人神共憤”等,吃尾牙也反“馬”。
大小企業也響應台當局號召的節儉風,紛紛縮小甚至停辦尾牙。結果造成餐飲業者、農漁民收益大幅縮水,叫苦連天。去年,台當局決定復辦尾牙,帶動經濟,不過各行政機構都有支出上限,每桌含酒水、場地費等不能超過5000元新台幣。省錢大作戰,“換菜”就成了去年尾牙的一個關鍵詞。
尾牙宴一年一次,年景好壞也非一餐飯所能涵蓋。無論是企業老板,還是當局執政者,該多下工夫的顯然也不該僅僅是尾牙宴上吃什麼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