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廣”領頭,限購風蔓延
事實上,上海市是全國最早採取措施“限購”的城市。早在1994年,借鑒新加坡模式,上海市政府已經採取“新增機動車額度拍賣政策”,對中心城區新增私車額度進行總量調控。“拍”字政策下,月新增牌照不到1萬輛,車牌價格應聲逐年看漲。
《中國經濟周刊》整理2013年拍賣記錄發現,在上海,每月拍賣的車牌量在9000到1萬個之間,今年1—8月,平均中標價為8.06萬元。今年3月,上海車牌月平均中標價曾高達9.19萬元。“牌比車貴”成為自主品牌繞不過去的心頭痛。
雖然與北京居民相比,擁有一塊滬牌並不需要“等待數年”,但用車成本之高仍然將許多潛在用車者排除在外。為了能使用車輛,消費者不得不“出走”,轉而向周邊省市乃至內蒙古等地上牌,反而更加大了對牌照的監管難度。沿著“看不見的手”的政策思路。8月末,新版《上海市交通發展白皮書》出台,首次將征收擁堵費列為政策儲備。
2011年,北京汽車限購之后,進一步影響了全國其他城市的政策導向。北京工業大學交通工程系副主任陳艷艷告訴《中國經濟周刊》,“城市建設看北京”,政策效仿可能也是地方政府選擇限購的原因之一。
2012年6月30日,一紙《關於廣州市試行中小客車總量調控管理的通告》讓眾多廣州市私車需求者走上了“搖號+競價”的道路。廣州每年無償搖號1.2萬新能源指標、6萬普通指標和4.8萬個有償競價普通車指標,比例為1:5:4。同時,舊車置換業務上,《通告》規定,新車排量不得大於舊車。廣州市祭出了“組合拳”。
政策實施后,廣州市月上牌量僅為7200輛,銳減2/3。試行一年之后,《通告》已於今年7月升級為《廣州市中小客車總量調控試行管理辦法》。
除“北上廣”外,貴陽是第一個實施“限購”政策的省會城市。2011年7月11日,《貴陽市小客車號牌管理暫行規定》的出台讓許多4S店上演了“末班車的瘋狂”。貴陽限購的具體做法是:專段號牌每月指標2000輛,無償搖號上牌。普通號牌沒有數量限制,但是不得駛入老城區。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貴陽市交警支隊方面負責人否認這是對汽車限購,而只是為緩解老城核心區交通壓力,將牌照號和通行權相結合的“限行”。
今年6月18日,石家庄市政府出台《石家庄市大氣污染治理攻堅行動實施方案(2013—2017年)》,以空氣治理為目的,對機動車實施限行、限購。自2013年開始,石家庄市每年新增機動車控制在10萬輛以內,限制家庭購買第三輛個人用小客車﹔自2015年起,每年小客車增量配額為9萬輛,按照每月7500輛進行配置。
7月10日,中國汽車協會預計,將來,天津、深圳、杭州、成都、重慶、青島、武漢等城市都可能實施汽車限購措施。通用中國總裁蘇瑞博(BobSocia)更是預計,中國最擁堵的25個城市或將在2015年前后紛紛限購。
中國社會科學院城市發展與環境研究所研究員、城市經濟研究室主任劉治彥告訴《中國經濟周刊》,未來10年內,我國2億多人口會快速城鎮化,大城市將會繼續膨脹,而地鐵建設的速度和公交體系的改善需要時間,供求之間的矛盾進一步加大。
“搖號既不是一種政府行為,也不是一種市場行為,可以說是一種天命行為。”劉治彥表示,“搖號”政策,更像是一種“運氣”和“概率”的選擇,可能更易於為中國人所接受。即便是通過“計劃”來調控總量,政策仍不能離開公平的原則。
陳艷艷認為,許多低收入人群或會因牌照拍賣而無法獲得道路使用權,而有財力的高收入人群並不一定是需求的最緊迫者。
針對一二線城市推行“限購”的政策傾向,陳艷艷認為,地方政府不顧自身實際,盲目照搬“北京經驗”,交通建設規劃機動化,實在是“城市病”的重大隱患。地方政府並不是在限購政策上“走上了北京的路”,而是限購之前,其城市發展模式就已經在效仿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