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財評：正確看待牛市對居民財產性收入的意義

居民的財產性收入是居民通過財產而非勞動獲得的收入。人們在股市上賺錢，看起來就是典型的財產性收入。在一個牛市中，大家持有的股票都在升值，看起來大家的財產性收入也都在增加。這是不是意味著牛市有效的促進了居民財產性收入的增長呢？

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取決於我們看問題的角度。常識告訴我們，投資者通過股票市場獲利的途徑隻有兩個：其一是獲得所持有公司分發的現金股利，其二是將股票出售獲得現金。前者的數額依賴於所持有公司的業績與股利政策﹔后者依賴於市場價格的高低。

無論專家們可以總結出多少牛市的原因，但最直觀來看,股票價格依賴於供求。所以，從2014年11月開始的這輪股市牛市，究其原因，其實就是買方的需求大於賣方的供給。然而，這個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發生得卻很不簡單：是什麼造成了這樣有力的一個需求呢？總結時下流行的觀點至少可以包括：投資者對未來政策面所帶來的資金入市抱有期待﹔前期寬鬆貨幣政策帶來的資金面利好﹔房地產市場內資金流向股市，等等。這些觀點雖然區別明顯，但似乎都沒有提到當前的上市公司業績正處在一個可靠的上行期。這個情況其實很正常，在很多時候人們通常會混淆資金拉動的牛市和上市公司經營業績提高帶來的牛市。但兩者顯然不同：后者是讓股民作為股東賺錢，而前者實際上是股民之間的財富轉移。若認為投資者使用財產支持實體經濟發展所獲得收入是財產性收入，那麼隻有后者才對財產性收入有意義﹔若認為隻要是使用資產獲得的收入都是財產性收入，那麼從低買高賣中所獲得所有收入也都對財產性收入有意義。

不過，如果我們不忽視最基本的邏輯，我們就一定知道：資金拉動的旺盛需求一定存在某個終結的時候。是的，無論這個市場上漲五個月還是五年，無論這個市場上漲到5000點還是上漲到50000點，旺盛的需求不可能永遠存在。當樂觀的心態消失后，剩下的就隻能靠公司的業績來說話了。經營穩定的藍籌公司，在正常的年景裡支持一個15-20倍的市盈率，能給投資者一些說服自己繼續持有的理由﹔但那些朝不保夕的公司一旦在資金的熱情退去后，就很難說能繼續維持70倍甚至更高的市盈率。這些都是顯然的道理，但在樂觀的情緒下，我們往往會選擇性忽視。

盡管當前的這一輪牛市對國家戰略布局有重要的價值，從而讓所有投資者都可以從國家戰略中獲利。但如果我們肯正視這些被我們選擇性忽視了的道理，我們就一定會知道：資金拉動的牛市對於居民財產性收入增長很難說有什麼決定性的影響，而居民財產性收入增長本質上隻能來自上市公司的業績。（作者系北京大學金融信息服務系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