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網北京11月17日電(記者楊迪) 國際金融論壇(IFF)第九屆全球年會於今日在北京召開。對外經貿大學金融學院院長丁志杰以“我們是否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為題發表了講話。
丁志杰表示,我個人認為金融業具有自然壟斷的特征,這種壟斷並不是說在中國過去討論的中國的銀行是不是壟斷,這個自然壟斷更多的是從金融業相對於實體經濟而言,或者從金融服務的供給者和金融服務的需求者的角度來看具有壟斷的特征。
丁志杰指出,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行業像金融業一樣,經營對象的高度一致就是貨幣。由此,我們看到金融確實是對實體經濟具有一定的作用,在市場力量上具有優勢,我們最近批評的金融業的虛擬經濟凌駕於實體經濟之上。自由主義者相信市場糾偏的力量,這種自然壟斷的特征,使得金融的地位和作用容易被高估,而這種高估會使得金融業可以向上游實體經濟來轉嫁成本。比如說我們知道現在很多優秀人才到金融業,我們看到由此而付出的薪水,其實我們最終是取之於實體經濟,在中國是這樣,在世界范圍也是這樣。使得這種高估的地位,使得金融業可以向政府轉嫁成本,從而保証金融業的利益不受影響,或者少受影響。
丁志杰認為,就金融監管而言,我們可能需要借鑒斯蒂·格裡斯先生提出的金融約束能力,金融需要在約束的環境下發展。
以下為全文實錄:
我評論的主題是我們是否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第一,在過去30多年裡,從全球范圍來看,金融監管顯得並不很成功。前面裡奧·梅拉梅德先生講到不能否認金融對經濟的貢獻,但是也不能忽視金融在過去經濟發展中的負面作用。如果沒有忽略作用的話,我們想談監管就毫無意義。在過去30多年的時間裡,巴塞爾委員會對銀行方面的監管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特別是資本充足率的監管成為監管的核心。隨著資本充足率的提高,全球的銀行業並沒有顯得越來越穩定,反而產生越來越大的破壞性。我們看到在新一輪的國際金融危機的沖擊下,大家對過去的監管改革開始反思,我們重新認識到系統性風險的存在以及宏觀審慎監管的重要性。我們要回想一點,目前的監管立足點和理念在什麼地方?我們更多從教科書來看,理論層面來看就是外部性,金融是高負債的行業,它的破產以及危機會影響到所有的民眾。所以需要監管。同時我們也知道金融業多米諾骨牌的效應,所以需要政府的救助,在監管和救助間不斷地有惡性的循環,我們至今沒有解決這個問題,是不是我們立足點可能出現了一些錯誤,比如說我們一直在防止過度冒險,我們要發展包容性的金融,以及我們要正確的對資金的價格進行定價,但始終沒有解決好這個問題。
第二,我個人認為金融業具有自然壟斷的特征,這種壟斷並不是說在中國過去討論的中國的銀行是不是壟斷,這個自然壟斷更多的是從金融業相對於實體經濟而言,或者從金融服務的供給者和金融服務的需求者的角度來看具有壟斷的特征。大家知道,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行業像金融業一樣,經營對象的高度一致就是貨幣。由此,我們看到金融確實是對實體經濟具有一定的作用,在市場力量上具有優勢,我們最近批評的金融業的虛擬經濟凌駕於實體經濟之上。一方面來看,自由主義者相信市場糾偏的力量,這種自然壟斷的特征,使得金融的地位和作用容易被高估,而這種高估會使得金融業可以向上游實體經濟來轉嫁成本。比如說我們知道現在很多優秀人才到金融業,我們看到由此而付出的薪水,其實我們最終是取之於實體經濟,在中國是這樣,在世界范圍也是這樣。使得這種高估的地位,使得金融業可以向政府轉嫁成本,從而保証金融業的利益不受影響,或者少受影響,這裡有很多就不展開,我只是提出這個觀點。在這裡剛才羅納得·麥金農教授都是我們大家所尊重的先生,羅納得·麥金農教授也是對外經貿大學的客座教授,我也是讀他的書成長起來,我信奉金融抑制論,進而金融深化,但是就金融監管而言,我們個人認為,我們可能需要借鑒斯蒂·格裡斯先生提出的金融約束能力,金融需要在約束的環境下發展,這不排除我對羅納得·麥金農先生的尊重。
第三,對美國的金融監管模式的借鑒需要謹慎。我們知道巴塞爾III在美國的實施被推遲,這種推遲大家看到危機的根源在於金融業,我們看到目前來說,金融業的改革舉步維艱,無論是在世界范圍內還是在中國。為什麼這樣?特別是在美國出現金融改革巨大的阻力。美國的金融業和世界其他國家不一樣,也就是說,美國的金融業是服務全球的,華爾街是對全球提供金融服務,由此使得它的作用可能比其他國家更重要。我這裡有一組數據,大家都知道,美國1986年成為世界上淨債務國,2002年美國的對外淨債務超過2萬億美元,從2002年-2011年美國的投資收益,累計是正的11133億美元,假設美國是一個公司,這也是龐大的淨資產,獲得龐大的利潤。除了這一部分以外,美國在過去十年裡,由於存量估值效應帶來的收益是34471億美元,美國從世界獲得是45604億的淨收益,剛才羅納得·麥金農先生講到美國能夠在世界上獲得廉價的資金,美國在獲得資金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成本。我們歸集於美元的國際定位,還有華爾街對全球金融的控制力和影響力是實現具體的工具。基於這樣一點,在華爾街的成功,在全球有很強的示范效應,每個國家都希望自己有一條像華爾街那樣的街,也希望有像倫敦金融城這樣的小鎮,我覺得沒有可比性。
第四,對中國的啟示和借鑒。大家都知道危機以來,中國的金融業取得飛速的發展,我們的貨幣供應量(M2)超過9萬億,銀行業資產超過100萬億,在中國金融深化的同時也要注意到風險的存在。可能大家看到我們現在沒有問題,但是一定要注意風險的曝露要遠遠滯后於風險的累積,一旦風險累積不可逆轉的時候,危機就出現了。從這一點來看,要居安思危。最近一段時間,中國的金融熱點問題是信托業迅速發展,我們看到一個管制和不管制行業的發展可能會帶來巨大的影響,中國的信托業超過保險業,成為第二大子行業,我們知道在其中可能累計很多的風險,所以我們說中國加快實施巴塞爾III的同時,我們也要注意到中國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可能需要比發達國家更強的對金融業的約束。
最后做一下總結,中國有一句話叫迷途知返,如果我們在道路的方向如果錯的話,我們不是繼續往前走,是要返回原點重新選擇正確的道路。我們在監管改革不斷深入,做總比不做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