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中央銀行公布的最新數據顯示,今年前9個月俄資本淨流出額達852億美元,規模是去年同期的1.9倍。同期盧布兌美元大幅貶值18%,俄央行幾次出手拋售美元意圖維穩,仍擋不住盧布下跌趨勢。盧布持續疲軟是否會造成俄羅斯重演1998年經濟危機?
由於今年油價一直處於低位,俄羅斯的原油出口收入銳減,凸顯了俄羅斯經濟結構依靠能源出口比例過重的長期問題。這一特點與1998年危機時期相似,當亞洲金融危機從1997年開始蔓延,俄最倚重的兩項資金來源(能源和金屬)價格暴跌,嚴重影響了俄羅斯的出口收入。不同的是,1998年俄羅斯爆發的是一場綜合危機,涵蓋了金融、工農業、進出口、預算與債務等所有經濟領域。按照俄政府原定計劃,1998年俄將把通貨膨脹率壓低到10%以內。實際8月通貨膨脹率達到15%,9月上升到40%。而今年以來,俄國內通脹在8%左右。
俄經濟困難的程度尚有待觀察,但重蹈覆徹的可能性並不明朗。究其主因,市場對政府的信心仍然沒有改變,外圍制裁還沒有撼動俄經濟的命脈。反觀1998年的危機,俄政府首先在政治上未能保持穩定,經濟政策失誤較多,國內外市場對俄經濟的信心一落千丈,這種“市場情緒”的宣泄在很短時間內集中爆發,使得政府無力應對。
“政府失信”往往是造成重大經濟危機的主要因素。失信的過程有長有短,1998年俄經濟危機政府失信的速度和廣度都是前所未有的,對經濟轉型期的國家,這一經驗教訓值得深度汲取。俄從90年代進入“市場經濟”轉軌,實體經濟和金融市場特別是債務市場形成了“兩張皮”,脆弱的金融體系在經歷這一危機后完全崩潰,與實體經濟的破壞相互傳導,雖然金融體系可以修復,對實體經濟的損害則是長期和深入的。
目前俄實體經濟和金融市場仍在正常運轉,特別是各種債務處於可控范圍,抵御經濟危機的能力較1998年已有長足進展。但長期以來,俄國內壟斷行業多、對外資投資領域有限制、法律法規尚不健全等,對俄大規模吸引外資和擴大市場構成阻力。俄政府也在積極改善國內投資環境,如加快推進油氣領域的私有化、進行油氣出口多元化改革、吸引亞洲資本開發俄油氣資源等。這些措施對緩解俄經濟運行壓力將起到一定作用。有限度的市場、不完善的管制,一直是俄在市場經濟過程中面臨的難題,對市場的風吹草動,調控的手段、方法仍比較單一。這些深層問題如無法解決,將會持續影響其經濟健康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