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屏電站早期建設者風餐露宿的艱苦生活條件
人背肩扛運輸物資
水電站建設前期的肩挑背扛
“錦屏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啊?”坐在顛簸的車上,這個疑問也隨著咱幾個的腦袋擺過來、甩過去。昏昏沉沉睡一覺醒來,沒有到﹔迷迷糊糊再睡一覺醒來,還沒有到……
車從清晨一直開到夜晚,終於在一個有些燈火的地方停了。曾新華告訴我們:“這裡叫二區,離工地還有幾十公裡路。現在是雨季,路不好走,等我明天先去探探路再回來接你們。”我不理解他所說的“路不好走”的真正涵義,但當我看到這裡的山時我想這后面的路絕對比這一整天的盤山道路痛苦得多。在這裡我才發現漢字的“山”造得胖了些,或者說壓根兒就不是比著錦屏山造的。錦屏山的山,瘦高陡峻,擠兌得雅礱江哪還有峽谷的樣啊,那叫一個蹩屈,蹩屈的成了一條山縫。坡陡崖險,唯有岩羊攀壁﹔林密草盛,隻聞蛇嘶猿啼。“在錦屏,30度的坡就是平地。”難怪兩院院士潘家錚先生當年形容錦屏是“峰如斧劈江邊立,路似繩盤洞裡行”。
一位新華社記者風趣地講:“苦、險、難是錦屏工程款待二灘人的三道大餐”,此言一點也不虛。錦屏水電工程不僅以具有305米的世界最高拱壩和具有120公裡的世界最大規模的引水隧洞而匯聚了諸多的世界級難題,而且以施工條件異常艱苦而聞名。感動中國人物四川涼山木裡縣馬班郵路鄉郵員王順友送信的地方就是錦屏工地的?波鄉。一位採訪王順友的記者,當時從縣城出來騎著馬,覺得非常刺激、新鮮,當到了雅礱江邊時,嚇得根本不敢騎馬,腿都發軟,抬頭是懸崖峭壁,低頭是波濤洶涌的雅礱江。新華社張嚴平在他那篇獲得全國新聞最高獎的文章《索瑪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中講,“整整一天,我們一直跟著王順友在大山中被騾馬踩出的一趟腳窩窩裡艱難地走著,險峻處,錯過一個馬蹄之外,便是萬丈懸崖”。同樣,在錦屏工程前期,交通靠走、通訊靠吼、照明靠油、治安靠狗,住的就更別提了,用他們的話就那就是“天當被,地當床,抱著石頭當新娘”。“第一批人是爬進錦屏的,第二批人是走進錦屏的,第三批人是坐車進錦屏”,就是對前期行路難的真實表述。錦屏前期住懸空的鐵皮房,喝山澗中的“礦泉水”,整月吃方便面和咸菜,晚上睡覺要帶上口罩的難忘畫面至今還時常浮現在二灘人的眼前。“山間鈴響馬幫來”、“滾石也砸CEO”、“不是軍人也拉練”、“腰纏萬貫沒飯吃”、“電話通了,女朋友也吹了”等一個個經典的故事也在錦屏經久相傳。
錦屏條件再苦、環境再險,可二灘人從不叫苦,也毫不畏難,因為他們明白:選擇了水電,就意味著選擇了吃苦﹔選擇了水電,就昭示著選擇了奉獻與奮斗。
要說錦屏的“苦、險”是有時段的,可錦屏的“難”卻始終貫穿於工程建設全過程。如果沒有二灘人不怕挫折、不怕失敗、堅韌不拔、攻堅克難的精氣神,一個個震撼世人的奇跡就不可能創造。
單說錦屏二級水電站要建設7條隧洞,總長近120公裡,最大埋深2500米,是世界上埋深最深、綜合規模最大的水工隧洞群。由於大埋深產生高地應力,開挖時會產生“極強岩爆”,它被國內外專家稱為地下工程施工中沒有任何征兆的“癌症”。同岩爆一樣,錦屏工程的高壓突涌水,也被國內外專家認為沒有根治的特效“藥”的世界級難題。
毫不夸張地講,在進入岩爆施工段,每一次進洞都面臨著可能出不來的危險,如果沒有堅韌不拔的決心和忘我的境界,給多少錢誰都不願再進洞。一次,一家媒體的電視記者到錦屏採訪,恰遇引水隧洞剛發生岩爆,他們提出去拍攝,當二灘員工給他戴上鋼盔、穿上防彈背心,記者手就開始發抖,當時就講:“現在我感覺到啥叫戰場,‘光榮’的感覺是何等恐懼”。
治理高壓突涌水過程中,二灘人與參建各方人員,包括國內外著名的治理突涌水專家、院士,也經過很多挫折和失敗。那些日子特別漫長,二灘公司的領導、工程技術人員、項目負責人天天穿著雨衣在隧道進進出出,當時二灘公司學地質的胡兵博士在洞子時間待的過長,出來時腿都一瘸一拐﹔當時負責錦屏工程現場工作的公司領導也曾連急帶累地暈到在工地。但二灘人與各方參建者硬是靠著堅韌不拔的決心,從失敗中找到良策,使無藥可救的突涌水頑症終於有了根治的靈丹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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