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媒體報道稱,白羽“速生雞”40天平均長肉5斤,但是由於長得太快,心臟隻有大拇指頭大小,心臟承受不了,容易死亡。惡劣的生存環境也導致一些身體狀況差的雞死亡。為了降低死亡率,每個養殖場都有自己的一套養雞“秘笈”。他們的秘笈到底是什麼呢?除了該停藥不停藥,一些養雞場為了進一步縮短養殖周期,讓本來已經速成的白羽雞長得更快,還會偷偷給雞喂食一些違禁藥物。
善待動物,也是善待人類自己。速生肉被包裝成現代科技害人,傳統散養雞被妖魔化,劣幣驅逐良幣,如果不及時遏制,未來中國人會重蹈美國人“肉坨”現象。
美國人的肥胖現象是美國的速生產業鏈所帶來的。到美國中部地區看一看,一些普通百姓的體型真是嚇人。因為美國的食物券政策,他們一個月有兩百多美元的福利,基本上隻購買那些速生肉,原因當然是便宜。由於這些雞、豬都是在短期內迅速被催肥的,人長期食用之后也迅速被催肥,呈現肉坨化現象。他們平時也常到那些垃圾快餐店吃那些炸雞塊,原料也是速生的。長此以往,這些人群的體型龐大,但卻不像運動員那樣健壯,而是成為一塊肉坨。這樣的人並不是一兩個,而是一個相當大的群體。美國整體的肥胖超重人口已達60%以上,每年因此而帶來的醫療成本有2000多億美元。
美國的速生肉目前已被許多學者認識到危害性,於是“社區支持農業”、“吃草的牛肉”“有機農業”等運動風起雲涌。另外,美國與中國不一樣的地方是,速生肉生產已快速地大公司化,有較為嚴格的操作程序,消毒、空氣流通也很容易治理。而我國搞的“公司+農戶”高密度養殖,各種用藥程序基本處於失控狀態,無人監管,問題很大。
美式速生農業的模式被我國拿來當寶貝,被標記為“國際化、規模化、效率高”,而它的副作用則少有提及。我國傳統的土雞被迅速消滅,國人的體型也迅速美國化,也就是速生化、肥胖化。長此以往,中國也得回過頭來治理大而肥的問題。
日韓兩國雖然是美國人的親密戰友,但在吃的食物上,卻沒有讓美國的垃圾食物橫掃本國,而是堅持本民族的傳統飲食。所以,他們雖然跟隨美國多年,但體型還沒有肉坨化,還一直保持東方人的傳統。美國的麥當勞、肯德基等垃圾快餐並沒有在這些國家遍地開花。反觀我國,到處是這些洋垃圾食品店,尤其是中小學校旁邊,店裡每天都人山人海。長此以往,不但美國的精髓我們沒學到,反倒把別人最垃圾的東西給拿來了。
丹麥小國,但在豬肉出口上卻是大國,在2009年時丹麥的豬肉產量約160萬噸,其中90%用於出口,是當時世界上最大豬肉出口國,出口到140多個國家。丹麥並沒有學習美國模式搞速生肉,而是追求動物福利,追求養殖、質量、食品安全與可追溯性,這也是丹麥之所以能夠成為世界上最大的豬肉出口國的原因。
丹麥的養豬業也走過一段彎路。在2000年剛開始禁止使用抗生素時,丹麥養殖的豬也曾出現大量病患,尤其是剛斷奶的小豬。在不使用抗生素情況下,丹麥養豬業開始重視豬生長環境及衛生問題,通過改善豬生長環境從而提高了豬的自身免疫力。通過給豬洗澡、保暖、住單間,完善科學飼養體系,對小豬進行全方位的照料等方法,丹麥養豬業擺脫了抗生素。隨著經驗的積累,照料豬還變成一門學問,培養幸福豬是他們的目標。消費者在購買豬肉產品時,也會選擇那些享受過更好福利的豬肉。
中國今后千萬不能再搞單一化的美國模式,而應該讓消費者有更多的選擇。片面地推銷美式邏輯、追求速生模式會留下很多的副作用。所以未來應該扶持一些農戶散養的土雞,有專門的連鎖店進行銷售,而不能以低效率將其消滅。當中國人沒有其他選擇、隻能吃速生雞時,也是最危險的時候。
目前的養殖模式也應該重塑,那些“公司+農戶”的模式,雖然成本低,但農戶高密度養殖帶來的副作用很大,所以應該逐步放棄,轉而向大型工廠化方向發展,通風透光,嚴格按程序運行,盡量減少不安全因素所帶來的副作用。
中國的速生豬速生雞養殖者必須改變現有的生產方式,國家也應該強制規定動物福利政策,否則我們遲早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作者系中國人民大學農業與農村發展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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