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網哈爾濱2月1日電 (張慶成) “哎呀,累死我了,春運期間坐一晚上火車得歇好幾天才能緩過來點!然后馬上又是一連串的拜年、聚會,繼續累!”隨著一陣悅耳笑聲,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抱怨著出現在記者身邊。
她叫岳秀敏,今年大年月二十九,她就從北京趕回位於黑龍江省哈爾濱市的老家和打算父母哥哥一起迎新年。作為一名“80后”北漂,岳秀敏也是一年從頭忙到尾,隻有過年才能有時間回家陪陪家人。按著東北習俗,大年三十晚上的年夜飯,沒結婚的女孩一定要在家裡吃團圓飯。正月初一、初二忙著走親戚拜年﹔初三初四開始走訪住在外地的親戚,初五初六同學朋友又要集中聚會、初七一大早就得從哈爾濱再返回到北京。初八開始節后第一天上班。春節長假,感覺就像一場急行軍,“這次第,怎一個‘累’字了得?”岳秀敏笑著拽了一句文。
“每次過年全家人坐在一起,我總能想起小時候的日子”,岳秀敏告訴記者:“小時候每年的新年基本都在鄉下姥姥家過,姥姥家人多熱鬧。冬天的早上是最難起來,隻有在姥爺起來生好爐火,把我們的小棉褲烤得熱乎才肯伸出小腿穿上,又十分不樂意洗臉,凍得跟麻土豆的小臉一遇到水就像針扎的一樣疼!”
“冬天隻有冰一結,雪一落,雞、鴨、鵝殺掉一部份,便也會留一些春天下蛋的孵化下一批,而這些殺完的家禽,都只是吃點內臟配上土豆或酸菜便是一頓美味,這時候我那些表兄弟姐妹便是相當積極的幫姥姥家干點活,其它的便留到來客人或正月裡吃,一切都為了過年那十幾天樂呵樂呵,家家都想過個肥年,而毛皮都用來灌毛口袋,冬天的夜裡壓在腿上,再結實的房子,在寒冷的冬天也是四處透風的,而快過陽歷年(元旦的時候),家家開始殺豬賣肉,早年的殺豬都是要請客人來吃的,燴上一大鍋酸菜和豬肉,切幾盤冷拼,灌上血腸煮熟,好生熱鬧一天,然后客人們走后,便開始大肆清理,到處是血漬跟油污,可干活的人心裡樂呵,那年月並定不是每家都有實力殺豬請客的。”
“而后的日子就是在包餃子,豆包中渡過,大家都是東家幫西家的包,走家串戶,每每包完都要煮些餃子給大家嘗嘗,包餃子中我們小孩子就是先去買蠟燭,因為停電在小村中是常有的,去告知鄰居來幫忙,東家借凳子,西家借盤子,前家借蓋臉,后家借大盆,這家東西整個東西都會轉不同的人家,最后又物歸原主,不會丟也不會用壞,因為大家知道年年都要用,誰家有啥都門清,會指使著自家小兒小女去借,別家也樂意借出,因為都是相互使用。而包餃子中小孩子最開始的就是熬老湯,用排骨和整雞來熬,熬完后取湯來拌餡料,那麼肉便由母親分給大家來吃,姥爺搗點蒜泥,姥姥切點蔥花,沾著醬油辣椒油合著吃,是美味的一餐,年年一次,好生期盼。”
“快到年根底下的時候,姥爺會扛一箱大白梨汽水回來,三天兩頭的在鎮裡整回點蘋果、凍梨、刀魚一類的吃食。我總是扒著炕沿半調著看著那些吃食,心裡很美,感覺如果天天過年多好,母親放假趕來過年,總是很嚴厲,便總在我調在炕沿時來訓斥我幾句,啥麼大冬天的把炕沿搬掉了,看你爸不打你的,一個女孩子家家一點老實氣沒有之類的碎碎念,哥哥便幸災樂禍的在那裡看著,還說我是作事妖精。因為我沒事手就欠得狠,不是把姥姥家罩在屋裡窗戶上塑料布割壞就是把外面大人們辛苦溜的窗戶縫子上的紙戳破,要不就是在炕席上面畫個貓啊狗啊,因為這些種種我受不過少罵,便多少也沒躲過去,招了幾次打,但還是不長記性的手欠,也總會趁大人不在家裡串掇表兄妹一起翻箱倒櫃的把大人的衣服拿出來挨件穿一回,然后團成一團放回去,回來必遭到爸媽的責罵……”
小岳眼睛放著光,手舞足蹈的跟記者講述著以往過年的快樂。
“現在雖然每年過年需要從北京這趟回哈爾濱,然后再折騰回去,又忙又累的,可是,每每想起過年時一家人團聚的時候,還總是很開心很激動。”
“這麼忙這麼累,過年就別回去了啊。”記者故意問小岳。
“那可不行!”岳秀敏有點急,絲毫沒有注意到這是句玩笑話。“父母年紀一天比一天大了,我哥也是在外地工作,我們一家四口平時就分散在三個不同的城市,我離開家好幾年了,每年就隻有國慶和春節能回家看看,我們全家也就隻有過年才能聚幾天。忙點累點怕什麼?隻要能讓父母高興,我們做子女的忙碌點受點累有啥不行的?再忙再累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