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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視“幸福房奴”背后的社會成本:夢想被房子征服

2012年11月21日08:04    來源:齊魯晚報    手機看新聞
楊瀾說,為了逃婚,外婆當年隻身從寧波來到上海,靠縫補衣服養家,在這裡生兒育女,讓一個家族慢慢繁衍興盛起來。”  不管是第一批購買商品房的黃益民、楊延平,還是新一代房奴林濤,以及未來同樣會購房的張佳鶴,房子的問題,不管怎樣,都無法繞開。

  ●“一旦坐上這趟房價‘高鐵’,心態就不一樣了。”他甚至有些后悔,當初錢還早了,款貸少了,房買少了。

  ●他們本可以吟誦詩歌、結伴旅行、開讀書會,而現在,年輕人大學一畢業就成為“中年人”。

  ●“一個人要吃燒餅,就不能用這個燒餅賣錢﹔想賣錢的話,那他就不能吃這個燒餅。”

  從本世紀初開始到2003年前后,我國迎來第一波房貸高潮。有媒體稱,當時的住房貸款期限基本以10至15年居多,如今,首批房貸者相繼進入無債一身輕的狀態。

  然而,還清了貸款的房奴們幸福了嗎?

  被剝奪的青春,被改變的生活方式,被裹挾的年輕人,這是一代房奴付出的代價——“為什麼我們的人生和夢想,都要拴在一個房子上呢?我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盼,僅僅是一處房子,這樣的人生是不是太悲哀了?”

  而整個社會,又為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們試著從文化心理上解讀首批房奴“幸福論”背后,這個社會不能承受之重。

  坐“高鐵”的與追“高鐵”的對抗

  作為首批房奴,濟南白領黃益民早在8年前就“解放”了,但翻身房奴的幸福感,他並沒有感受太多。更多的,是焦慮。

  首批房奴幸福論,在黃益民這樣一個10年來有過兩次置業經歷的人看來,是在鼓吹房地產泡沫,“讓人覺得房地產就像當年的股市,隻要一輛奧拓進入樓市,轉身一輛奧迪出來。”

  最新消息是,西班牙房奴已經“杯具”了。11月11日,一名西班牙房奴因無法按時還貸,難以忍受銀行沒收房子帶來的羞辱,當場跳樓自殺。

  而那些已經被深度套牢的西班牙華人房奴,大部分是在2008年經濟危機發生前,在西班牙房價最高點時出手的。

  這樣的現實提醒黃益民,要看好自己手頭上的150萬元。

  這筆財富,是黃益民剛賣掉濟南市燕山立交附近一套150平方米房子變現來的。

  2007年買的這套房子,或許是黃益民這輩子抓住的最大的機會了。現在再投資房地產,誰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擊鼓傳花游戲中的“最后接手者”。

  黃益民現在的焦慮是,暫時存在銀行裡的這150萬,每天都面臨著通貨膨脹下的縮水危險。

  但升級換房,把自己再變成房奴,他不敢冒這個風險。在他看來,真正幸福的房奴,是那些有大房的、有多套房的、炒過多套房的人,而他,“只是在別人吃肉喝湯之時,蹭到一點油花而已。”

  要過上幸福日子,得讓這150萬保值增值,不能通貨膨脹,更不能讓房價降下來。黃益民現在住的房子,是妻子單位分的房改房,當初花40多萬買來的,如今價值過百萬。

  “一旦坐上這趟房價‘高鐵’,心態就不一樣了。”私下裡,黃益民自認為是有正義感的人,他關注過“蟻族”,感嘆現在這些年輕大學生打拼不易。這群數量龐大的“蟻族”,正為能夠扒上這趟房價“高鐵”疲於奔命。

  但另一方面,作為坐上“高鐵”的人,黃益民希望這趟車能開快些。他甚至有些后悔,當初錢還早了,款貸少了,房買少了,“隻蹭到了一點油花”。

  “沒有人抵御得了這樣的誘惑。”黃益民為自己的“分裂心態”辯解。

  即便是像他這樣的“蹭油花者”,十年來過手兩套商品房帶來的收益,就相當於在單位辛辛苦苦干十年。這也是首批房奴即將到還貸期的消息,激起一片“幸福論”的原因。這樣的“致富路徑”一旦被人推崇、追逐,成為普及的價值觀,整個社會就隻會看到首批房奴的“幸福”,而背后付出的巨大的社會成本,沒有人去關心。

  黃益民“價值標准”的改變,在一些社會學家看來,正是房地產市場導致社會階層分化的體現。資本的強大力量,讓每個階層的價值標准隨著房子改變,各自有各自的利益訴求,最終導致個體與個體、群體與群體的對抗。

(責任編輯:薛白、喬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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