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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二代的幸福生活:每戶分得數套房 搖身變富翁【3】

2014年02月18日08:07    來源:中國新聞網    手機看新聞
原標題:拆二代的幸福生活:每戶分得數套房 搖身變富翁

  吉林

  失落的小鎮飯店

  王山山︱吉林公主嶺

  往年冬天,姑姑家的飯店總要忙到臘月二十七八才能停下來歇歇。

  這個位於公主嶺一個小鎮中心的飯店不大,用的是自家的兩層樓房,面積100多平方米,但掌勺的姑父手藝好、管后勤的姑姑衛生做得好,開業七八年來,幾乎每天客人絡繹不絕,其中很多食客來自100米外的鎮政府。

  以往,財政、工商、稅務、城建、文化、教育……鎮政府幾乎所有部門的公務員都經常到飯店裡吃飯談事兒—有時候是單位小聚,更多時候是別人請他們辦事,部門之間的溝通偶爾也在飯店進行。

  在這個典型的東北小鎮上,到飯店“吃飯”,就意味著喝酒。表弟形容基層干部喝酒:“啤酒踩箱喝,白酒每頓人均1斤以上,喝得多才能掌握話語權。”據我觀察,雖沒表弟說得那麼夸張,但陣勢確實不小:四五個人一頓飯,三瓶白酒很快變成空瓶,再搬來一箱啤酒繼續……喝得多的不見得掌握了話語權,但至少表達了誠意,辦事也就容易了。

  一場酒局,核心人物隻有兩三位:一兩個求人的,一個被求的,再加上陪酒的,總要四五個人或以上,因此消費能力比散客強多了。飯店當然歡迎這樣的顧客。請客辦事的飯局最受歡迎,除了大方之外,更重要的是一定會現金結算—單位聚餐有時會欠賬,盡管最后總會兌現,但多少有些風險。

  鎮上的飯店不少,這條街上一眼望過去,能看到門臉的就有四五家,還有更多分散在別處。所以,政府這個“大客戶”資源很寶貴,每年春節前后,姑姑和姑父都要向熟絡的單位“表示”一下,請他們關照來年的生意。

  但上大學的表弟不太喜歡這些客人。幾乎每年寒假回家他都要向我吐槽:“這些人太不文明了,一頓飯吃仨小時!”“吃飯有包間,為什麼還要到人家的炕上?”

  包間空曠,多少有點冷,臥室裡的炕上就暖和多了,客人要去,姑姑隻能同意,還為此數落了表弟一頓。

  客人喝多了,表弟還得扶他們出門、找車—因為客人也是熟人,即便不講服務意識,人情上也要做到位。

  可是,今年表弟不用抱怨了。蛇年臘月二十四,小年剛過,姑父就張羅歇業了。因為2013年生意大不如前,繼續營業流水也不多,不如早點清淨清淨,思謀一下來年的打算。

  表弟說,飯店生意變差的最重要原因是鎮政府搬遷了,而鎮中心的居民不過幾千人,習慣到飯店吃飯的並不多。鎮政府各部門的工作人員是街上四五家飯店的主力消費群體,他們一離開,姑父的菜做得再香也招不來多少人吃。

  姑姑說,其實,即使政府不搬家,今年她家的買賣也不會太好做:“習大大一反腐,大官小官都不敢吃了。”這些人原來到姑姑家吃飯花公款的多,自掏腰包的也有,現在不管公費自費來得都少了。

  盡管辛苦,但姑父很喜歡開飯店這個買賣,除了生意興隆時數錢的快感,還有人們吃著他做的放心東北菜時贊不絕口帶來的成就感。2013年讓姑父有些失落。小鎮上的生意不好做了,他就琢磨著,等表弟大學畢業安頓下來后,能不能到他工作的地方再開個店。

  湖南

  故鄉生活紀實

  故鄉的“北京空氣”和“非遺難題”

  朱梓燁|湖南常德

  緊跟首都步伐的天氣

  2013年年末,北京連續多日的霧霾天氣,讓我的鼻子再次鬧起了狀況。好不容易熬到春節假期,想著終於能在老家的清新空氣中享受生活了,我無比激動。

  然而返鄉那天中午,從常德機場回縣城老家的路上,我看到市區霧蒙蒙一片。“這個天氣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問司機師傅。

  “這‘砍腦殼的’(該死的)天氣,一直沒斷過。”剛才還和我有說有笑的司機師傅,說起秋冬天以來的霧霾天氣,便罵起來,“全國人民都在講北京、上海空氣如何差,我們這些地方縣市也好不到哪裡去,可能更嚴重。你回去過幾天看看,鼻子耳朵不會比在北京時候干淨多少!”

  說起口罩的型號,司機師傅比我還精。“我們現在也緊跟首都人民的步伐,戴上N95的口罩了。現在送孩子上學,口罩成了必備。市裡也會發信息搞黃色預警,但我們總不能不出門吧?!像我們這樣的工作,空氣都是‘扑面而來’,攔都攔不住。”

  “你們這些搞新聞的,別老盯著一二線城市,也多看看我們這些三四線城市。就講我們湖南,去年12月,常德、株洲、湘潭、邵陽等30個縣市都出現霧霾。益陽、常德能見度隻在500米。專家講的,說是什麼靜穩天氣是罪魁禍首,不利於污染物擴散,但是這些污染物是從哪裡來的?你們記者應該多報一報,城市的污染從哪裡來,要怎麼治?!”司機師傅可能有礙於手裡這單生意,要不然,他會把一肚子怨氣都撒在我們記者頭上。

  我當時想,作為湖南省經濟名列前茅的地區,常德、株洲的情況,與河北邢台、陝西咸陽、湖北荊州、河南平頂山、四川瀘州、山東棗庄這些在“全國空氣質量指數”排名靠前的城市一樣,空氣污染都與經濟發展、人口總量的狀況密不可分,可以理解。

  但當回到家鄉的小縣城,這裡連續多日的霧霾再次讓我困惑了。縣城地處丘陵地帶,地勢並不開闊。可我愣是站在一條雙車道的馬路邊,看見了路對面大樓的“朦朧美”。

  我打開手機,天氣軟件提示,我所在地的空氣質量指數是327,屬於“嚴重污染”,而此時,北京的空氣質量卻是“良”。連續爆表,“空氣糟透了”,小小縣城怎麼也患上了和大中城市一樣的病?

  說起霧霾,愛看新聞的老媽更像是我曾經採訪的“北京專家”:“今年暖冬,電視裡專家說是什麼冷空氣活動偏少,風速小,有利於霧霾天氣形成。這些我不懂,但肯定是主要原因,因為這樣的天氣往年是沒有的。不過,有些情況是不是也有影響?就是近幾年縣裡經濟發展明顯,新小區不斷在建,公路等基礎設施建設、改造工程也不少。比這些更明顯的變化,是私家車。”

  的確,在我的記憶中,2011年前后,縣裡的車越來越多,並間或出現堵車現象。據說就在2013年在縣城舉辦的一次車展上,從吉利、寶駿,到奧迪、奔馳,賣出200多輛新車。今年,新拓寬的大路兩旁,更是停滿了車,主干道上彌漫著汽車尾氣的味道。

  更可怕的還是煙花爆竹。新年前夕,每天都能聽到放鞭炮的聲音。除夕夜,按習俗,團年飯之前、零點前后,最起碼要放兩次鞭炮。尤其是在零點,看春晚隻能算是看電視裡的人張嘴。一輪鞭炮放完,就算門窗關得再嚴實,家裡都是灰蒙蒙的。

  過年嘛,誰家不放炮呢,一場雨雪后,縣城的空氣應該很快會好起來。

  果然,雨雪過后的最初幾天,空氣優良。但一個多星期過去,2月9日,天氣軟件再次顯示“輕度污染”。

  老爸調侃說:“我們現在是生活在小城,呼吸著北京的空氣,緊跟兒子的步伐。”

  青黃不接的縣劇團

  “丫頭,跟我學戲吧?!”

  又是一年春節,還是這個問題,51歲的朱華利(女)依然把它當作一句玩笑話。但在發問者—湖南臨澧縣荊河戲劇團退休老藝人張陽春看來,這卻是個嚴肅的問題。

  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荊河戲如今生存艱難,沒有傳人,這是70歲的張陽春最大的憂傷。“現在哪個孩子還學戲?更何況是我們這用方言演唱的‘最土最土’的戲。”張陽春這才把希望寄托在荊河戲名角朱安楚的女兒朱華利的身上。

  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是臨澧荊河戲劇團最輝煌的時期。“那個時候,十裡八鄉的人,都請我們去唱戲,劇團一到當地,就被觀眾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有時候一唱就是幾天幾夜。”

  文革期間,劇團幾度被迫解散,很多優秀的藝人離世。文革結束后,荊河戲曾有過短暫的復蘇。而真正讓荊河戲走向沒落的是媒體的發展。廣播、電視、歌舞廳,新一代年輕人對荊河戲已經不太感冒了。上世紀80年代,臨澧荊河戲劇團解散。很多演員在年富力強的時候退下來。為了生計,有的人賣起了盒飯,有的擺起了地攤,有的跟著家人去了外地。

  對於老藝人們,隻有“打圍鼓”(紅白喜事時搭台唱戲)還算是一樁生意。過生日、結婚、續譜、祭奠等,老人們還喜歡請“草台班子”熱鬧一下。

  2006年,荊河戲經國務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荊河戲的恢復和振興迎來轉機。2008年底,在臨澧縣委、縣政府的支持下,荊河戲劇團重新挂牌,成為“臨澧文化演藝集團”一員。當年,由張陽春等三代荊河戲老藝人演出的《大登殿》、《大破天門陣》引發強烈反響。為了振興荊河戲,市縣撥出專用資金,老藝人們組織劇團下鄉演出,為培養后起之秀不遺余力。

  然而,光“輸血”不夠,“造血”又談何容易。被選入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隻算是“有了被搶救的資格”,但搶救所需的經費不菲,培養市場和繼承人則需要更強大的經濟實力。

  如今,縣裡的電影院春節期間的票價賣到每張60元,正在趕超大中城市﹔但荊河戲劇團的演出,送票都未必有幾個人來看。為了生存,荊河戲劇團隻能在保証正常的下鄉演出的前提下,承接一些歌舞、小品等商業演出。雖然這些商演能賺一點錢,但劇團的主業還是戲,沒有戲,市縣的撥款便也“沒戲”了。

  人才培養更是無從談起。幾十年前那樣“打出來的科班”已不存在,隻要年輕人肯學習,老藝人恨不得給他們跪下。但一個連溫飽都滿足不了的“老土”行當,如何讓年輕人有興趣、下功夫去學?去年,花臉演員段甫生離世,臨澧荊河戲劇團自此沒有了花臉演員。劇團面臨戲曲人才青黃不接的窘境。

  臨澧縣丁玲大劇院原總經理、曾經擔任臨澧荊河戲劇團主胡(首席京胡)的張昌氣,是朱華利的丈夫,也是朱安楚的搭檔。這麼多年,他隻帶過三個京胡徒弟,后來成名於上海的作曲家易鳳林就是其中一位。近些年,已經很少有人學戲。最小的徒弟雖然才二十出頭,但畢竟只是作為業余愛好。

  2008年版《大登殿》留下的影像資料,畫面單一模糊,錄音也刺刺啦啦。盡管市縣對荊河戲的保護盡了很大的努力,但畢竟財力、技術水平有限,到目前為止,臨澧縣荊河戲劇團沒能制作一套音像清晰的碟片。

  朱華利最終還是沒有答應張陽春的邀請,對她來說,趕緊抱孫子才是最現實的選擇,雖然她每天仍然保持著聽戲的習慣。

  河南

  一個縣城的“南水北調”工程

  李勇 黃斌|河南光山

  今年春節,到老家河南省光山縣縣城的一個朋友家做客,他端了一杯水給我,頗為自豪地對我說,“你嘗嘗這水,小小一杯水可是光山近幾年來的頭等大事。”

  頭等大事?職業習慣讓我迅速對這杯水產生了興趣。

  朋友告訴我,幾年前家裡洗衣服的時候,得先准備好幾個盆和桶,把盆裡、桶裡都放滿了水才能開始洗衣服,否則水龍頭的水根本接不上,那時候水龍頭放滿一大盆或者滿桶水得10分鐘還要多,人們抱怨它“還沒泡尿大”。

  到了夏天用水高峰的時候,水龍頭不出水更是經常現象。朋友鄰居老奶奶家多年前打過一口小壓水井,每到缺水的時候,經常可以看見鄰居拿著鍋碗瓢盆到老奶奶家借水用。

  洗大件衣物的時候更是愁人,因為耗水量大,家裡的自來水根本沒法用,有洗衣機也用不上。朋友的媽媽“像電視劇裡上個世紀的婦女一樣”,把衣物用桶裝著到一個離家近點的河邊去洗。有兩次,朋友的媽媽騎車40多分鐘才找到一個可以安全蹲下且還算干淨的小河邊。

  朋友說,最糟糕的一次是,有幾天水龍頭放出來的水有一股子臭味兒,最貼切的嗅覺形容就是廁所下水道的味,但是沒辦法,水是生命之源,隻能自我安慰說燒開了就等於殺毒了……

  水的“小”、“缺”、“臟”一直困擾著這個小縣城。每年縣裡的兩會,居民用水問題都成為一號提案。

  據了解,光山縣城的用水一直來自龍山水庫,由於龍山水庫在設計時日生產水的能力是2萬噸,隨著縣城人口的增加,這樣的生產能力遠遠不能滿足居民在高峰時期的用水。同時,每逢大雨過后,水的渾濁度就很高。但對於一個國家級貧困縣而言,重新改造水源地,是一筆不小的投入。從選址、管道鋪設、生產水能力設計都需要時日。

  2010年,光山縣開始治水,縣政府決定將居民用水源頭由龍山水庫改為水源和水質都較好的潑河水庫。由於潑河水庫位於光山縣城的南邊,一些人戲稱這是光山縣的“南水北調”工程。工程由縣公用事業局成立的光山縣潤澤淨化水務公司負責,計劃投資3億多元。

  項目下來了,可對於一個年財政收入僅幾億元的國家級貧困縣而言,3億多元的投資資金如何解決則是個難題。

  水務公司辦公室主任余傳開說,當時縣裡決心很大,資金問題要求水務公司自籌一部分、內部職工融資一部分、土地變現一部分、銀行貸款一部分、財政配套資金一部分,一定要確保在2013年春節縣城居民用上潑河水庫的水。

  就這樣,“南水北調”工程開始在這個豫南的縣城開展起來。全縣城裡都在挖管道鋪水管,路邊擺放的最寬最大的管道裡面可以站立一個成年人。余傳開回憶說,在施工頂峰時,從潑河水庫到光山縣城的路上全部是施工的隊伍,上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自己吃穿住行幾乎都在施工現場和項目部。經過近3年的施工,2013年春節,工程初步完成,經過一段時間的調試后,縣城和鄰近的官渡河產業集聚區已經穩定地用上了潑河水庫的水,根據設計,新水源可以日均生產10萬噸,很好地滿足了縣城的用水需求。

  朋友說,新管道剛修好的一段時間,水突然大了,大家都有點不習慣,每次打開水龍頭,自己都要問媽媽:要不要趁水大把盆裡、桶裡都蓄滿,生怕下次打開水龍頭會回到“解放前”放不出水用的時候。也許是經歷過以前用水不便的日子,現在她還是習慣性地將洗菜水拿來拖地,洗腳水拿去沖廁所……“縣城發生的水的故事,讓我對水有了很深的感情,現在也許水大了、清了,但我們用水更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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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吳曼琳、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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