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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源詛咒】(9)阿聯酋:用石油財富購買“頭腦”

2013年12月11日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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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帶來的財富可能會導致經濟發展停滯及獨裁主義滋生蔓延等“詛咒”。阿拉伯聯合酋長國(UAE)將通過從海外購買“頭腦”來探索如何減輕詛咒。

據說走在阿布扎比的街道上,很少會見到當地的阿聯酋人勞動者。出租車司機、店員及餐廳員工都是來自印度及巴基斯坦等的外國人。阿拉伯聯合酋長國(UAE)中,8成人口是來自海外的勞動者。

阿聯酋人口大約為921萬人。是由世襲酋長統治的7個國家組成的聯邦。各酋長國從英國獨立出來,於1971年建立了該聯邦。

酋長國中包括阿布扎比酋長國和迪拜酋長國等。阿布扎比酋長國的石油產量及儲量佔阿聯酋總量的9成。首都阿布扎比也是阿聯酋的首都。另一方面,迪拜的石油產出量較少。該國是由沙漠、山區及海岸地區構成的炎熱國家,夏季溫度在50℃以上。

隨著1960年發現石油,以及1970年代的2次石油危機,導致石油價格暴漲,阿聯酋的經濟實現了大幅增長。現在,人均GDP超過6萬美元。

阿聯酋作為低吸收國家(由於人口較少、國內產業不發達,因此國內無法徹底吸收石油產生的財富),採用了依賴海外勞動力的戰略。除了體力勞動者,醫生、學者及技術人員等腦力勞動者也大部分是外國人。可以說,借助來自海外的“頭腦流入”,阿聯酋實現了飛躍發展。

大學畢業女生的起薪為7千多美元

有意見指出,中東產油國由於過度依賴初級產品,很容易受到國際價格變動的沖擊,從整體情況來看,屬於中等收入國家水平,經濟陷入停滯的情況較多。尤其是1980年代,隨著石油價格的下降,產油國的發展陷入停滯。

1970年,伊朗經濟學者Hoseyn Mahdavi提出“食利國”學說,其意指中東產油國依賴石油不勞而獲,通過將剩余利潤分配給國民來維持其正當性。這一學說之后獲得眾多研究人員的支持。另外,國際政治學者塞繆爾•亨廷頓引用“無代表,不納稅”的理念,主張“如果納稅較低,國民的代表性也會降低”。那麼,阿聯酋是否也出現了經濟發展停滯及獨裁主義滋生的“資源詛咒”?

阿聯酋的國內生產總值約4成來自石油領域。2012年的石油產出量位居全球第7位(日產量為338萬桶)。儲量約佔全球的6%,可開採年限也長達100年以上。日本4分之1的石油是從阿聯酋進口,阿聯酋國家預算的一半依靠向日本出口石油的收入。

阿聯酋國民大多被雇用為公務員,無需納稅,社會保障也比較豐厚。據說畢業之后在公共機構從事接待工作的大學應屆畢業女生的起薪就超過7千美元。據曾在阿布扎比工作的日本人稱,“公務員幾乎沒有工作壓力”。另一方面,在建設現場工作的非熟練外國勞動者的月薪最多為300美元左右。

還有研究人員指出,2010年起在中東發生的反政府運動“阿拉伯之春”沒有在阿聯酋發生,其原因也在於以食利國為基礎的獨裁主義體制的統制。有傳言稱部分不滿的外國勞動者曾嘗試發動小規模示威游行,但立即被取締。

為了防備石油枯竭,阿聯酋在1970年代以后開始推動產業多元化。推進以石油化學產業為中心的“出口型”工業化政策。不過,阿布扎比大學副教授伊爾汗•豪瓦司和智利天主教大學副教授雷蒙多•索托指出,實際上,阿聯酋的整體經濟受到石油價格變動的影響,而且公共領域過於龐大,還有從1988年開始,在22年間勞動生產效率也有所下降。

獨特雇用制度——擔保制

原因之一在於擔保制這個獨特的雇用制度。外國勞動者無法變更已經簽訂的勞動合同內容,如果變更,會被立即驅逐出境。由於勞動沒有流動性,因此各領域之間不會產生競爭。也由於沒有進行勞資談判的余地,因此勞動者質量得不到提高,勞動者自身提高生產效率的意願也會降低。

不過,豪瓦司副教授和索托副教授得出結論稱,從整體來看,行政機構的腐敗等沒有形成太大問題,石油收入的好處超過了壞處。國民非常尊敬“國父”扎耶德總統,許多人對獨立后的國家治理成績贊不絕口。

石油收入相對較少的迪拜從1970年代開始利用低價能源,培育了鋁產業。2000年代以后,實現了飛躍發展,力爭成為全球金融中心、物流及交通樞紐、觀光城市和信息化技術(IT)城市。2009年的迪拜危機也逐漸終結。1997年到2009年的增長率在酋長國中也位居首位,為10%。可以說,迪拜已經從“食利國”轉變為“生產國”。

阿聯酋的石油用於出口,國內能源需求的8成利用天然氣滿足。目前國內需求增長,自2007年起,在從卡塔爾進口天然氣。由於通過補貼將電價控制在1千瓦時0.1到0.2美分,因此國民的節電意識淡薄。人均二氧化碳排放量大約為20噸,是日本的2倍。另外,目前還在致力於重新構建產業及能源結構。

馬斯達爾科技學院內設置的“風塔”。風從上側進入,可使校園內的平均氣溫下降6℃。

國際可再生能源機構(IRENA)設於阿布扎比。阿布扎比力爭在2020年之前,將可再生能源在能源中所佔比例提高到7%。順便一提,還將從2017年開始運營核電站。力爭在2025年建成的人口為4萬人的環境未來城市“馬斯達爾城”也受到很大關注。該城市提出“低碳型•零排放”的口號,意欲向全球推廣新的城市模式。這是一座像裝滿夢想的多啦A夢口袋一樣的城市。

阿聯酋的年輕人教育及就業是一個較大的課題,目前正在推進相關舉措。日本東京大學和馬斯達爾科技學院正在進行共同研究。馬斯達爾科技學院還與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有合作項目。

利用石油這一推動力,阿聯酋從全球引進了大量技術、勞動力及“頭腦”。那麼,能否在全國引進迪拜的成功模式,搖身一變成為“生產國”?我們對其后石油時代的新國家模式抱以極大的期待。(作者:前川美湖,日經能源環境網 供稿) 

(責編:值班編輯、庄紅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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